曾经路过的那些心情（二）

班杰明

5.一场华丽的表演
       突然
       灯光熄灭
       聒噪的人声趋于安静
       底部蕴藏着沸腾

       天空
       闪电爆裂
       像耀眼的银光灯
       打出开场的讯号
       猛的人群中声音爆发
       人们紧紧相拥
       以期待这一场盛世

       鼓声
       闷沉地从头顶滚过
       在最黑暗的刹那
       轰隆——
       将人们的等待推向极点

       有人兴奋地燃烧着，擂拳高叫
       出来吧，出来吧
       也有人捂着胸口，抚摸着心跳
       不要，不要
       ……

       一道最冷酷、最热烈的光
       毫无预兆地扯开夜幕
       人们惊讶了
       他们看到——

       我们的主人公
       安静地坐在那里
       抱着双肩
       靠着双膝
       浅浅地笑

       所有人屏声静气
       嘘——
       宝贝儿，我们一起听这美妙的声音响起吧

       舞台上的那位
       闭着眼睛
       微启了启唇
       她唱
       ……

       我听到了夜莺的鸣唱
       我感受到了情人的热烈
       我闻到了迷迭香的飘逸
       我看到了大海的澎湃
       我摸到了柔软的心灵

       我听到了小溪的潺渁
       我感受到了爱人的婉转
       我闻到了月光的纯洁
       我看到了高山的巍峨
       我摸到了你温暖的脸

       雨的掌声
       划破人群的寂静
       越来越暴烈
       越来越震撼
       人们好像忘了什么

       然而
       台上的那位
       她唱完了
       一如永远的微笑
       鞠躬
       再见

       ——长沙那地方的夏天经常雷雨交加，有一晚室友们都去上课了，我一个人在宿舍里练习平面设计。忽然一道闪电从天上直劈地面，紧接着一声惊天动地的雷鸣，电脑桌抖了一下之后灯灭了。看看窗外，原来全校都断电了。没过多大一会儿，暴雨如倾如注。我蜷在床上，抱着膝盖，唱歌给自己壮胆。

       6.关于Fuji的想象
       Fuji是一网络女子，网点在北方。我也是一网络女子，活动在南方。
       我跟Fuji，有一种莫名的投缘。这种感觉，像是熟识很久，像是分别多时。我们之间，甚至还能感觉到心灵的沟通，血液的流动。偶尔，为对方担忧。但我们，并不过多交流，很少涉及个人之事。我们有各自的生活，我们的相遇，在网络上。但我们是真实的，源自对彼此的信任。
       我们像是与生分别的姐妹，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存在，一下亲切起来。
       其实这些，我一个人说着，Fuji是否微笑，我不知道。
       想象着，我猫在哪张躺椅里，抱着一本文字优美的书，泡一杯清茶，碧绿的叶子游弋，热气浮氲。壁炉里的火闲适地跳着华尔兹。窗外，雪花纷飞，一切变得洁白而神圣。偶尔一两个调皮的雪精灵贴在窗子上，晶莹透亮。Fuji拥着雪花，破门而入，握着扎堆儿的糖葫芦，眉眼笑盈盈。风，带起她的围巾。雪的花儿，小憩在她的发丝上，闪闪发亮。
       这是我的姐妹Fuji，我们不论年龄大小，姐姐妹妹都可以，重要的是相亲相爱，快乐地成长。然后一天，Fuji和她的王子相遇，我抱一大捧粉红色的玫瑰和四叶草，泪眼婆娑地看着Fuji出嫁，拥抱她，祝福她。我亲爱的姐妹。
       想象而已，怕是难得这闲情逸致，而且我二人好像都不是什么安静的文弱女子。Fuji崇尚自由，我还独立得可怕。
       熟识的朋友，真的兄弟姐妹之间，也许都没有这种情感。
       缘份，或许不需要相识。

       ——Fuji是日语发音的“不二”，我们都因为《网球王子》相识在雅虎博客，同时她是《海贼王》的铁杆拥护者，而我则是《火影忍者》的坚韧追随者。现在Fuji已经贵为人母，她依旧支持着那个要成为海贼王的男人；我依然单身，我猜那个孩子总有一天会成为火影。

       7.风吹着淡淡的阳光
       风吹着淡淡的阳光在树里叶间晃来晃去...闲适的好天气。校园电台诡异的音乐萦绕在耳旁，手窝在口袋里，暖暖的，信步游缰。大概没有人能像我这样，似乎与这世界，最不相干。
       Fuji从京城邮来的照片，一树的糖葫芦，是我从未见过的壮观。啧啧，兴奋得直跺脚。那一串串的呀，扎成一大树，人是抱不得的，须身强体壮之人用车拉。喜气洋洋。顿生愿望：Fuji，我们去劫了它吧！
       新换了米奇的白色包包，有亮眼的搭扣。其实我不是很喜欢米奇Kitty之类的东西，可是对白色很感兴趣。
       十二月二十三号考CET4，西天佛祖南海观音地藏王菩萨上帝甘地柏拉图苏格拉底莎士比亚圣母玛丽亚，拜托各位不记空间不记时间不记地理保佑我，拜谢了。我在这里虔诚地拜谢了。
       飞仔和她们家哥哥到植物园度一周年的假去了。在我的印象中，似乎他们每年都去，怎么还是一周年呢？这么深奥的问题，我怕是弄不懂。
       近来流行感冒，一不小心赶上了，我一向不爱这潮流的。食欲不振，精神萎靡。声音也哑哑的，学着江湖憋足了气儿来一句“大爷我”，十二分的像。
       期待的事情，一件一件做下去，画画，看书，还有我想学的吉他。平静得不似人间。奖学金不多，发下来的日期也不知几何，但，买那把古典吉他，还是够了。
       看完朋友的日志，琢磨良久鼓起勇气留了一句话，“‘这是一段思想的苦旅’，余秋雨先生如是说。”余先生到底有没有说，我是不知道的，不过我借先生的文化苦旅将它转嫁是真的。我本还想留一句，你的感情的路，还要走很长。我怕挨扁，不敢留。他的感情的路，到底还要走多长，I don't know。《Have more love in your life》一书里说，当你觉得你真的需要爱情了，就认认真真地去追求你想要的，把爱情放在第一位，你会发现，爱的天堂。
       使劲镇定自己，便冷静得不像话。
       好想找个暖暖的地方，一个人暖暖地喝茶，吃饭，静静地微笑。周围的来来往往，与我何干。
       大家都好好照顾自己罢。

       ——那个年纪时，有个人说他很羡慕我的年华，我笑得没心没肺。他说，丫头，就这样很好。


（此曲配给下面这一篇）

       8.微笑着盛开
       赤脚走在凹凸的石子上，太阳的余辉撒满全身，温热至脚心流向头顶，消耗掉烦躁和倔强，软软的，懒懒的。
       小湖里的荷花，朵朵绽放，碧绿里粉红沁入心腑，晶莹剔透。细看，确有脱俗之美，也有玲珑、惊诧。谁说莲花不惊艳。
       那一叶叶玉样的荷叶，眼睛过处，清凉，自心底升起。中医说，莲叶有静神养脾之功效，脾气暴躁的人经常食用可安神静气。我总是很喜欢荷叶，喜欢它淡淡的清香。恋上了，就一发不可收拾。小时候，大夏天里，大人们从田埂上回来，摘片荷叶，顶在头顶上，遮阳用。回家的路，莲香弥漫。
       懂事之后，有一回采了片荷叶回家，伯伯含笑着看着我，慢慢地说，一片荷叶下面就是一只藕，采了荷叶，藕也就不在了。根据回忆，距上一次摘荷叶，已有七年之久。喜欢，不一定要据为己有。爸爸摸着我的脑袋，告诉我这句话。然后我很乖很乖地看着妈妈，可怜地嘀咕，摸一摸总可以吧。后来，但凡看到荷叶，都要摸一摸。这一偏好，延伸某些其他的事物，比如花儿呀，小狗，好书，人，当然，还有很可爱的小孩子。
       那个暑假，我一个人回湘北，过了两个月的田园生活。每天的菜，是伯伯的园子里亲手摘的。白天的气温高达42度，正是双抢的时候。白天八点之后人们不干活，到了晚上10点多，他们架起电灯，开着收割机，收割，打谷。我是不干活的，伯伯用风车车谷子的时候，我正吃着莲蓬看《隋唐英雄传》。一大清早的，淡淡的雾气缭绕荷塘，我穿戴好，跨着竹篮，背着竹竿，串着荷塘勾莲蓬。看准一个，将它夹在竹竿和杆子头上的筷子中间，轻轻一拉，就下来了。荷塘是各家有主，只不过，附近就我一个孩子在玩，看到人微微笑笑，遇到老人，分享一两个。在凉风升温之前，回到家里躲着。我吃莲子的速度很快，有的时候从中间咬开，一下子就一粒。有的时候，会很好心情的，把莲子壳一圈一圈撕成螺璇状，然后咬出里面的莲心，慢慢地吃掉。
       现在，此时，我的高跟凉鞋，拎在手里，赤着脚绕着小湖，一回又一回，不亦乐乎。想着和你一起走过的时光，忍不住笑得心花怒放。抬头间，看看湖里的绿叶红花，又笑了。
       暴热的夏天，一个小湖，一个女孩，一个人走来走去，一个人笑。

       ——此文，你可以把它看做一篇心事文，也可以看做一张情书。它的重点，在最后两小段。一位去新疆散步的朋友留言给我：“对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幸福。对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场心伤。错的时间，遇见对的人，是一生叹息。错的时间，遇见错的人，是一段荒唐。”我到现在没整清楚那时的我们算后面三种的哪一种，我也——早已不在意了。

朵朵向阳开

曾经的心情